”
飞鸟也正应景,他这么一说,立时有一只杜鹃叫了几声:“布谷,布谷,布谷。”
菡玉道:“这时节竟还能听到布谷鸟儿的叫声,我还以为只有春耕时才有。怎么?”
“你听,它在叫什么?”
她想了一想:“农人叫这鸟儿布谷鸟,因它叫声仿佛‘布谷’二字,说它曾是赐神农氏五谷之种的神鸟,催促今人勤劳耕种;文士谓之‘杜鹃’、‘子规’,传说是古蜀望帝魂灵所化,声声啼血,‘不如归去!不如归去!’其实禽鸟并不会说话,生来就只会那么叫而已。人们听它叫声谐音,那都是后来想象的了。”
杨昭叹了一声:“玉儿,你可真会煞风景。”
菡玉微赧,顺着他的意思问道:“那相爷觉得它在叫什么?”
“我说呀,”他伸过手来揽住她,仰首望着天上盘旋来去的飞鸟,“这望帝生前必是个多情种,情深且笃,相思而死仍矢志不渝。那女子问他:相思苦不苦?他只回答:不苦,不苦,不苦。”
菡玉被他说得晕生双颊,低下头去剥手中的莲蓬。
杨昭见她面露羞红,心中一动,低头便想去吻她。刚俯下脸去,她却抬起头来,手中举着一颗莲子凑到他唇边:“莲皮涩,莲心苦,莲子甜味本就不浓,须得将这两样都摘去才能尝到。你尝尝这个,还苦不苦?”
他无可奈何地张口囫囵吃下,全然不觉得有什么好滋味。
菡玉见他面色不豫,以为是嫌莲子味道不好,又追问了一句:“还苦吗?”
杨昭心说早就不该对她不解风情的榆木脑袋抱什么指望,转过身来和她并肩而坐:“玉儿,你曾说过,莲花‘唯心素淡,虽苦犹清’,我就最爱这莲心的苦味。”
菡玉想了一想:“我说过?”
杨昭无奈道:“天宝五载,在华清宫,你我第二次碰面的时候。就是你顶撞李林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