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往后一退,讪讪笑道:“相爷安好。”却是一个白面宦官,手握拂尘半低着头,又翻起眼皮偷偷窥伺打量他。
杨昭认出那是潼关高仙芝驻军的监军边令诚,心情霎时坏透,脸上却挂起笑容来,问道:“原来是边监军。逆胡陈兵关外,潼关危急,监军此时不在军中监守,怎么回长安来了?”
边令诚刚见到他失态的模样,这会儿又被他皮笑肉不笑地一问,心里不由一突,赔笑道:“咱家岂不知潼关紧要,只是我一个没有实权的小小黄门,能顶什么用呢?那边上场打仗的心不齐,咱家在后头急白了头发也无济于事啊!”
派宦官为监军,本就是皇帝防着将帅而安插的眼线,监军与领军将帅素来是不睦的多,相安无事就属不易。瞧边令诚这不忿的模样,自是与高封二人闹得不快,回来向皇帝打小报告来了。
杨昭笑道:“监军所言极是。要是前方将帅领兵有方上下一心,王师雄兵何至于败溃若此。陛下刚刚还在为此事大发雷霆,要严办败军之将呢。”
边令诚小心接道:“做将军的吃一次败仗也就罢了,却不该夸大其词,长敌志气灭己威风。军心动摇未战先惧,如何不屡战屡败?”
杨昭讶道:“竟有此事?何人胆敢如此?朝廷重兵岂可交于此等鼠辈之手,非要参他一本不可。”
边令诚这才下定了决心,愤愤道:“还会有谁?大言不惭、遗失东都,王师数万大军就毁在他一人手上!”
杨昭却不接话了,转而问道:“监军此番回朝入奏,之后将往何处?”
边令诚一怔,回道:“咱家职责所在,自当即刻返回潼关大营。”
杨昭道:“监军虽有皇命在身,但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,到了军营还是要居人之下。这回监军就算办了祸首,回去后只怕还要受点委屈啊。”
边令诚与高封二人不和,一怒之下入京来向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