璆琳奉旨至范阳探查安禄山时,安禄山贿以重金,回来后他大赞安禄山一片赤心,皇帝才撤销了征安禄山入朝为相、贾循等三人分领东北三镇的制书。如今揭露出辅璆琳受贿,安禄山用心堪疑,再加上这回献马之事,皇帝终于对安禄山起了疑心。
于是皇帝采纳菡玉之策,命中使冯神威带手诏前去范阳告谕安禄山,夏季不宜献马,延后至十月天凉之时,由朝廷派给马夫迎接,不劳范阳镇边军士出动。
皇帝怕安禄山因而生疑,又在诏书中说在骊山为他新建了一座温泉浴池,十月大约能完工,届时正好赏赐于他,君臣同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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菡玉随杨昭一同离开兴庆宫时已是落日时分。两人从兴庆门出,行经小桥流水,他突然停住脚步,从袖中掏出一件东西往河里扔去。
“相爷!”菡玉止住他,“这毕竟是贵妃的爱物,有非凡意义,相爷日后寻个机会悄悄放回去就是了,何必要扔掉呢?徒惹贵妃伤心。”
杨昭攥着珠链道:“原来你也知道这东西对贵妃有非凡的意义,丢了会伤心。当初你把我送你的玉佩扔进水里,怎么没见你有半点犹豫?”
菡玉道:“这怎可相提并论,这串珠链是陛下和贵妃的定情信物……”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对,急忙住口。
“定情信物?”他冷哼一声,收紧五指,那串珠链被他扭曲地捏在掌中,丝线受不住力道,“啪”的一声崩断了。他伸出手臂探到桥外,手一松,断了线的珠子便扑通扑通掉入水中,消失无踪。
菡玉阻止不及,也不知该如何阻止,眼睁睁看着那些珠子一粒粒从他手里滑下去。她愣愣地看着水面上的涟漪一圈一圈扩大开去,越来越浅,终成平滑镜面,了无痕迹。
杨昭拂袖转身,走了两步,见她还直直地看着河面,沉声道:“还站着干什么?你再怎么盯着看,它也不会回来了。”
他说得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