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温低下头牵起小玉:“这件事你就别过问了。反正事已至此,陛下下旨贬我为澧阳长史,不日朝廷便会发下委任状命我离京赴任,已成定局了。”
菡玉道:“既然委任状还未下达,兴许还有希望。你告诉我详情,看我能不能再想想办法……”
“素莲!”他忽地抬高声音,“我为什么瞒着你,不就是怕你‘想办法’吗?你不过是个太常少卿、京兆少尹,手里有多大点权,你能想什么办法?还不是要去求……”他猛地打住,不愿说出那人的名姓来。
菡玉讷讷道:“那、那你让我知道由来始末,总可以吧?”
半晌,吉温叹口气:“这里不方便,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话。”
三人拐到偏僻的坊角,吉温才一一道来:“说来也是我自己不小心,才被他钻了空子抓到把柄。上月御史台受理一桩地方官员贪污的案件,道是苦主进京告御状,被吏部知晓,查出牵连众多朝中官员,连陛下也被惊动了,命右相彻查此事。”
菡玉插话问道:“莫非是河东太守韦陟?张均、张垍兄弟也是因为牵连在内被贬的吧?”
吉温诧异:“你也知道?”
菡玉道:“偶然听右相提过,但那是三月里的事了。”
吉温摇头苦笑:“原来他那时候就开始布置了,我还道是最近他见你忙于赈灾、不顾朝中之事,才想出这条一石二鸟的毒计!”
菡玉心中更乱。三月,那会儿他就谋划着要害七郎了?那时他对她不假辞色冷若冰霜,原来只是面上而已,内里却另有打算?好不容易让他死了心念,斩断这不该有的情丝,难道这样都还是不行?
她想起那次雨中两人共用一伞,他片刻的情急失状,和郊外田地里他为她驱虫拭足的情态,心头那股莫名的不安更甚。
吉温接着讲述,菡玉大致弄清楚了个中来去。河东太守韦陟文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