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炸毛,她顿时叉着腰哂笑:
“使君真是好眼力呢,一眼就看出这纺机的不足,不过可惜使君没有细看,没有亲自实践,你可知,我本来是有办法把纱锭加到更多的,但为什么不行么?
水力缫丝车运行了三四年了,始终只能有那么多缫轮,你以为我没试图再加过?把效率再提升一些?是缫丝女工本身剥茧接线头都来不及了!哪怕配两三个女工看一部水车缫机,两三个女工都手忙脚乱剥茧接线头,也只能那么快了。
纺机也是一个道理,我现在后续搓棉接棉检查去籽防止瑕疵,都忙不过来了。再把锭加多,到时候出现夹籽纱、断头纱,次品起码比现在多好多倍,后面拿去织布的时候,遇到断头还要织工自己搓接,费事得多。幸好现在还是自产自销,将来若是民间百姓也织棉布、这纱线要往外卖,还不是倒了自己的招牌!”
诸葛芷也是心里憋着委屈,一口气说了很多曲折,把外行人看不懂的难点都显摆了一番。毕竟家里的兄长也不管这些奇技淫巧,她有时候忙了几个月改良了一点点,兴奋地说给诸葛瑾听,诸葛瑾也不懂,觉得“那不是随便一搞就解决了么,这点小事还来邀功请赏”。
这就让诸葛芷很不爽,内心不知骂了多少次哥哥是大猪蹄子。也就弟弟诸葛亮要是在的话,说不定能理解她的难处和贡献,毕竟诸葛亮比她还内行。
卖弄完之后,她也觉得心里舒服多了:你们这些外行人,现在总算知道这里面有多不容易了吧!就算听不懂,至少也知道这东西应该是很厉害的。
李素也确实虚心听了,承认诸葛芷的摸索和发现的难点很有价值,不过他很快就结合自己的基本生活常识,说道:
“棉花接絮去籽确实比生丝的剥茧接丝更复杂,但这不是你降低纱锭密度、浪费水的动能的理由。这说明你对纺纱工艺流程的拆分还不够细——
纺纱的速度从来不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