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,该模糊还是得模糊,该春秋笔法让一让还是得让,这样才能减轻朝廷的猜忌。我们只要实利,少图虚名,适可而止。”
因为是在外人面前,他也不便称呼刘备“兄”,就喊府君了。
“李校尉真是少年老成,持重谋国。”诸葛珪在一旁插话赞许,随后趁机话锋一转,“既如此,泰山之祸,就更加只是暂时的喘息了,不可能指望刘将军克竟全功。
我心已死,恐怕也撑不过这几天了,只能请刘将军勿辞。我身为郡丞,是不能抛弃百姓逃命的,将军一定要带走我的家眷。我若活着,父母在不远游,瑾儿亮儿不肯与城同殉,岂不是成了不孝?”
话说到这份上,才算是彻底表露了诸葛珪的必死之心,不想挣扎了。
他的泰山郡丞始终没有朝廷肯来撤他的职,所以他必须尽忠到死,跑都跑不了。
诸葛瑾诸葛亮是不用为朝廷尽忠的,但父亲不死他们就得尽孝啊!
大汉朝以孝治天下,举孝廉查得那么狠那么严,背负上一个“临危抛弃父亲”的重大不孝罪名,诸葛瑾诸葛亮这辈子还能做人嘛?
除非是诸葛珪一开始就没把子女带在身边,他们不知道父亲要战死,那还无所谓。已经带在身边再赶走,解释都解释不过去。
唯有病死,病死了才干净,彻底切断了前者必须忠而后者必须孝的纽带!
诸葛珪不死就得诸葛家全家死了。
这也绝了刘备希望诸葛珪活下去的幻想。
刘备终于是第一次充分认识到了爬到高位后的“树欲静而风不止”。
“没想到,竟要眼睁睁看着朝廷忠臣放弃求生之念。这朝廷的猜忌、避忌,竟然如此之多,报国真是处处掣肘。”刘备起身长叹,不能说是黑化吧,但至少是心智又往前略微成熟了一步,更多了几分经权揣摩之心。
李素静静地看着刘备的成长,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