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坐姿也是箕踞,金刀大马很是嚣张、连头发都解掉了。一条腿竖着,胳膊肘横在膝盖上,用汉朝人的审美,着实有些狂浪不羁。
蔡琰见李素这幅仪态,微微有些惊吓,下意识以袖掩口,这才碎步靠近。
“师妹,你们吃过了没?这边还有一席,是额外备着的,没人动过,没吃饱就再吃点吧——甄家小姐们要守孝,跟她们同席,怕是没有酒肉吧。”李素显得比前两天稍稍热心了些,指着对面一张食案,示意蔡琰不要客气。
这句话让蔡琰稍稍缓解了紧张,微微一笑,走到那张案前、礼貌端正地跪坐下来。如今是九月底,竹席上还垫了软软的丝绵内衬坐垫,所以跪坐也不会让膝盖疼。
“看来师兄酒后,倒是没平素治学论道时那么严肃了,一会儿趁机请教他几个刁难的问题,应该也不至于骂我。”
蔡琰小口小口吃着醪糟与紫芽姜蒸的松江鲈鱼,心中如是想到。
汉代所谓松江鲈鱼并非松江特产,而是洄游的海鲈鱼的别称,故而稍微内陆一些的河流也能捞到,但依然珍贵异常。
蔡琰心细,知道自己年少不能多喝酒,就吃醪糟蒸鱼,算是陪喝了师兄高升的贺喜酒。
吃过鲈鱼,蔡琰试探着问:“看师兄逸兴遄飞,莫非还在思索著述之事?”
李素闻言,停下手中银箸:“师妹也对这些感兴趣?”
跟蔡邕当面合作了两天,李素也知道蔡琰有些好奇,但他始终没当回事,不认为这种小姑娘懂政治哲学的大道理,所以也没跟蔡琰多哔哔。
如今趁着酒意,才略微有雅兴陪小孩子耍耍。
蔡琰见他果然亲切了些,壮着胆子问:“父亲和你这两日写的草稿,我也看了,正好有个问题向师兄请教。”
李素不由乐了:“但说无妨。”
蔡琰想了想,先铺垫了一句:“殿兴有福之论,核心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