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况,于是消去占领制高点的意图,老老实实继续沿着屋檐慢行。
徐思佑的声音越来越清晰。
黄蜻看了眼月亮,时间还早,他也就躲在一旁倾听这位中书令对这个国家的真知灼见。
在听徐思佑说话,他忽然意识到,自己分明生活在西朝,却从未思考过这个国家与民族的前途与未来,改朝换代像是皇派之间的较量,百姓们是牺牲品,也是这场闹剧的观赏者。而入场券,就是自己的性命。
“……陛下,皇帝崩殂,北方作乱,各地太守诸侯更是蠢蠢欲动。如今的西朝处在跑马圈地的时代,陛下可否预见不远的未来?那些割据地方的士兵统帅都在想同一件事——尽快让自己胯下的马撒开蹄子快些跑起来。在小皇帝驾崩前,他们囿于先帝之威而有所顾忌,如今京城正为权位纷争焦头烂额,各方势力角逐——想必陛下也有所洞见。恕微臣所言,此时正是西朝危急存亡之秋,陛下近日为北境叛军一事烦恼,可能忘记了另一件要事——黄河决堤。”
清凉公主和徐思佑正在不断移动。黄蜻不明白,中原人,尤其是位高权重的中原人,为何总喜欢在谈话时走来走去,他们难道不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同一个地方吗?
“尽早平息北境叛乱固然有利于稳定局势,但黄河地处内陆,瑕于管制已导致黄河地带出现流民接近百万,倘若再不加以控制,这股居无定所的流民将成为陛下的后患。一周前,南方已有三个州郡出现规模不一的暴乱,虽都已镇压,但绝非好兆头。”
“中书令有何高见?”公主问。
黄蜻不确定这位倾莲公主是否听进了中书令的话,他隐隐觉得自己同党说出的话和沙漠上自生自灭的风没什么两样,吹聚又散开,什么都无法改变。
即便如此,徐思佑还是在继续说。
是在给我拖延时间吗?还是真正的发自肺腑?黄蜻无从判断。他漠然地聆听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