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是啊。”
“真是毫无人性啊。”
“你和活了上百年的人谈人性?”白夭反问。
“……你说得对,可他为何会告诉你这些?而且说我冷漠是什么意思?我刚见面就打算帮他啊。”
白夭露出狡黠的目光:“别自欺欺人了,罗斯。你知道承苦念珠制作得前提是什么吗?就是对方有为他分担痛苦的意愿,感同身受,你明白吗?也就是说,十六——这么多年,你从未想过要替他分担,你只想着自己,直到前几天,我猜是你和穷奇一战后太过疲惫,精神松懈下来,才被疯子故作苦痛的表演感化了。我说得没错吧?”
陈简沉默了许久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当然,我没有责怪你,在炼狱,所有人都有各自的生存方式,”白夭摆手道,“疯子布也一样?他从没对你安过好心。应该说,你做得很好。”
陈简想了半天,张口说道:“谢谢。”
“不过我也没想到了,疯子原来一直在想这种事。”她自省道,“好在他最后服气了。你知道为了救你出来,我花了多少心思吗?”她喋喋不休,吐露自己这些日子的劳累。
她告诉陈简,承苦念珠一旦做成,除了疯子本人自愿让陈简出来,否则他将永远呆在念珠里;要么摧毁念珠,但不知陈简会变成什么样。或许会死,也可能是其他情况,不过白夭知道他肯定是不愿就这么死去,所以不断用酷刑折磨疯子,直到他的精神彻底崩溃——就连白夭都觉得自己丧失了一切情感——他才不得不解除陈简的承苦念珠。
白夭说了许多折磨疯子的方法,陈简听得不耐烦,也觉得相当反胃,那都是超越人类酷刑的残忍手段。
他最后打断白夭的口若悬河。
“谢谢。能告诉我,这是什么地方吗?”
“黑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