稚泣也愣住了:“你是谁?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真名?”
“我是蒋昆仑啊!”
“姐姐的……”
稚泣记起来了,他的姐姐在那年出嫁,而那个男人便是蒋昆仑!
两人相视无语。
这是多么荒唐的命运相逢?两个独孤远山的人,两个从死亡深渊逃出的人,两个因为那件事而易名的人,竟然在此刻重逢!
“麟奇,真的是你!我认得你,你还记得我吗?”蒋昆仑扶住独孤麟奇的双肩,“我们还一起去轻无泉玩过,那时你还不小心掉进泉水,你姐姐吓了一跳,结果你像没事人一样从泉水另一头游出来——”
“我当然记得!”
温馨的画面浮现在眼前,独孤麟奇不禁泪流满面,他痛心地回想那时的美好,可独孤曼尸体的惨状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“那时……”他哽咽地笑道,“姐姐还教训了我一顿。”
“我记得、我记得!”蒋昆仑连连点头,他知道,话题无论如何都会走向那个悲剧的夜晚。“你……你后来怎么逃走的,我听说所有人——”
“所有人都死了。”独孤麟奇的脸上同时留着痛苦和欣喜,“不过,不过我逃出去了。我也不明白,”他咬牙切齿,“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!那你呢?你是如何……活下来的?”
“那人不打算杀我。”蒋昆仑如实说道,“那人问我是不是姓独孤,我否认了,就被留了条生路。”
“为什么!”
独孤麟奇的拳头砸向木桌,茶水飞溅得到处都是。
“为什么偏偏是独孤……我们到底遭了什么孽,要被满门抄斩?!”
独孤家依山傍水,自记载以来便不参与世事,也就是敛气心法让他们稍微有了名声,难道发明出心法也是罪吗?独孤麟奇在心里不断重复怒吼——这也是罪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