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余火,就是女儿。
许安阳通过关凌断断续续的叙述和提问的细节中,大致拼凑出了她人生中十年的经历。
没拼凑出一点,许安阳抱住关凌的胳膊就紧一分。
这个过程中,她没有流一滴眼泪,甚至没有一句抱怨,她一直都很平静,说,回答,思考,回答。
“其实,想想也没什么,我爸出事前,除了爱喝点酒,人还是挺好的。”说完这句话,关凌转过身,钻进了许安阳的怀抱中。
许安阳轻轻抚了抚他的头发,道:“今年过年,你回老家吗?”
关凌去年是在北京大姨家过的年,把老妈和瘫痪的父亲接了过去。
大姨算是所有亲戚朋友中,唯一对关凌家还比较照应的,毕竟是亲妹妹。
今年,关凌还不太清楚,她的语气没有了刚才的平淡,而是怯生生地问:“你…你问这个干嘛?”
许安阳道:“我考虑考虑,去你家拜个年。”
“你…你去我家拜年干嘛?”关凌声音有些抖,脸开始发烧。
“作为公司老板,得知员工家中有困难,我当然要去关心慰问一下啦!怪不得你工作这么拼啊,应该的,多挣点钱,我告诉你,钱多了,这些问题就不是问题了!”
还以为许安阳的狗嘴里要吐出什么象牙来,关凌白高兴一场。
但仔想想真的要感谢许安阳,如果不是当初他拉着自己创业,给她一份工作,她现在肯定还要读着研究生,用着家里不多的钱和大姨的那点资助,为自己的未来担忧着。
现如今,家里的开支她已经可以负担得起,自己还有结余,再过两年争取把家里欠的债给还了。
这么一想,未来的生活一下又充满希望了。
这些都要感谢许安阳,过去这些话关凌都藏在肚子里一个人默默承受,连好朋友都没说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