瀑布若银练,垂落于寒潭。
水沫激散,珠耀光灼。
在这十里秋日桃林往后、却又未到书院的幽深僻静之处,一老一少垂袖而面。
老者裹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袍子,额有树皮般的皱纹,眉角亦显几分皱,只不过那一双眸子却很明亮,
这种明亮带着几分“超脱于世俗,不在乎世俗”的棱角,以让那些习惯了圆润的人感受到一股心里藏了刺般的惊慌,只因他们所熟知的一切世俗圆融之法注定对这老者无用。
不可亲近,不可讨好,不可谄媚,而心中自有一分天地。
少年则是温和。
既不圆润老道于世俗,亦不超脱,而是包罗万象。
便是不用只言片语,这老者亦已开始明白这少年极为不凡。
但虽然是不凡,终究是后起之秀罢了,何以胆敢信口雌黄,道一声“教他”?
初生牛犊不怕虎虽是好事,但不知天高地厚却又另说了。
教他?
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?
老者准备给这少年一些教训,以免他误入歧途,浪费了这璞玉之姿。
所以,他又反问了一句:“可知长幼、尊卑、贵贱”
夏极温和道:“道可看长幼、尊卑、贵贱?”
老者愣了下。
夏极继续道:“道之所存,师之所存,夫庸知其年之先后乎?”
老者又愣了下,然后缓缓道出三个字:“何以教?”
这话没头没尾。
但夏极却直接道:“不愤不启,不悱不发,举一隅,不以三隅反,则不复也。”
一言落下,老者顿时如雕像般凝固住了,静静站在这枯草丛上,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,只觉自己原本藏着的一肚子理论,比起这句话竟是落了下乘。
他又问:“何以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