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多人并没觉得如何,甚至还有一些百姓暗暗拍手叫好,因为这些被轰杀的人,意外的都是泼皮无赖之徒,平日里在乡坊中也是作恶多端,不知犯了多少事,欺了多少人,辱了多少良家女。
既是清静了,许铃铃便是盘膝专注地听那皇子讲道,时不时地还问几句,夏极也是一一解答。
许铃铃与其他听课之人自是不同,她起初只是随便问问,但在发现每次解答都近乎完美,甚至还能给她启迪后,她便是正色地问了起来。
大雪里。
萌萌撑着黑伞。
一者问。
一者答。
问答之间,真妙横生,而一旁听课的诸多武者、普通人都只觉哑巴吃蜜,甜在心头。
这两人的每一句话,竟都如醍醐灌顶,让他们惊喜无比,每一句话都如为他们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,指出了一条新的道路。
雪落,狂舞,天地在动,问者不动,答者不动。
求道者岂因天地之动而避之?
不觉天色已暮。
许铃铃这才惊觉天色暮了。
她竟是如此投入。
而她已有决断,便是起身,掸了掸小野花裙子上的雪泥,道了声:“小先生,天色晚了。”
夏极道:“留下吃顿饭吧。”
许铃铃不答,而是笑问:“小先生教人向善,可刚刚我却屠戮了那么多人,我当如何?”
夏极道:“不可言。”
许铃铃问:“我若非要你说呢?”
夏极笑道:“我只是个十七岁的齐国皇子,而你是镇压整个云洲北地的魔尊,我该打不过你。”
许铃铃没有半点得意之色,而是愕然了下。
她看着这少年,恍惚里便如见到了老师。
夏极起身,对着台下那又胖又大的女人微微颔首,微笑道:“恭喜道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