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合大军退散了,起哄的暴民亦是一哄而散,
人是抓了不少,但真正能问出话的却一个都没有。
所以,夏小苏让侍卫去审讯一些捕获的暴民,却只是做个样子,
又让死士去盯着暗中逃跑的暴民,记住他们遇到的人,记住他们的样子,
再让小狐狸们去远离暴动之所的权贵区域盯梢。
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若要置身事外、操纵全局,那就要不染尘埃,
若是在幕后指使者让暴民们就在自己府邸旁暴动,那么这极可能沾了是非,
当然也可能别人反其道而行之,
但夏小苏却从之前幕后者的操作手法里“嗅”出了幕后者的性格。
而只待这幕后者一现身,狐狸就会夺舍,
这段时间狐狸们天天看卷宗,天天背书,它们已经不想再背了,如果夺舍就可以不背书,那么它们愿意夺舍。
夏小苏有条不紊地安排着...
这就是权谋的博弈,弯弯绕绕曲曲折折,没有一颗黑暗且细腻的心,真玩不来这活儿。
折返的皇女只觉心神说不出的宁静,黑暗,权谋,似乎也没那么可怕呢。
她弄了弄长发,走向城头。
飞雪轻舞,未撑伞,所以雪落在了盘发上,眉眼上。
她的眸子显出与兄长有几分相像的安宁,兄长诵经近三年,她也听了经文近三年,拘束了三年,逆来顺受了三年。
三年,曾在绝望里低眉顺眼,曾在死亡边踮脚守望,那么,还怕什么呢?
这个问题,她已经问了自己许多遍,所以她不怕了,生与死不过就在于她拔出怀里匕首、扎入胸口的速度而已。
她仰头踏上城楼。
胡仙儿披着斗篷紧紧相随。
从墙垛外俯瞰城下,
那是大雪飘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