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的天子很不舒服。
纵使他知道王安石没有擅权之心,但这不是羽翼渐丰的天子应有的尊重。
官家决定摊牌,将心底最深切的担心道出:“如今外有契丹外使前来,又兼大旱,人心惶惶,日后必生大乱。”
官家的意思,这边章越在打河湟,而契丹又再度以出兵恐吓,而国内大旱之下,市易法,免行法遭到朝野上下一致的质疑。
你王安石能不能保证,在这个局面下能够不生大乱。
王安石道:“事在人谋,又与大旱何干?至于国使陛下更不必担心,都是外人在妄传。”
官家听到这里很失望,自己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但王安石还是一口一个没有问题,我的决策没问题,市易法没问题,用的人也没问题。
……
而王安石回到家中,王雱看到王安石神色不好看,当下料到什么问道:“陛下,是否又担心西北不能胜之事?”
王安石道:“章越率大军抵至青唐城下,胜负不知如何,又担心契丹大军压境,是否有攻宋之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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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雱道:“章越攻青唐的事,爹爹当初就不该赞同他的谋划,尽管让吴冲卿他们翁婿去为之。”
王安石道:“我身为宰相,此事没有我首肯,怎能行之?若是西北打赢了,于我于国家也是有好处的。”
王雱道:“可是官家不问吴冲卿,反是来责爹爹。”
王安石道:“并非这一事,最要紧的还是市易法和免行钱上,你与吉甫(吕惠卿),望之(吕嘉问)商量一番,重拟文字将条例具析呈上御览。”
“是,爹爹,”王雱问道,“要不要问子宣(曾布)?”
王安石道:“子宣近来望之闹得很僵,此事你先不要问他。”
如今曾布已取代薛向出任三司使,吕惠卿则如愿以偿地成了翰林学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