吭。
「你们的事我都听说了,你们曾在大顺城下与党项精兵血战,硬撼不过步跋子,哪怕铁鹞子也不能逼迫尔等半步,还射伤伪主李谅诈,打得十万党项大军落荒而逃!」
「可是王文谅却贪尔等之功为己有,将败军之失尽数推至你们身上,令虞候吴逵委屈被囚,而尔等则沦为了叛军。」
「启禀郡守,我们不是叛军!」一名广锐军士卒出声道。
「不是叛军?那尔等又如何证得你们忠诚呢?」
全场鸦雀无声。
章越道:「尔等至渭源此来戍边。戍边二字本朝视为贱役,乃刺配亡命之徒所归。诗里有云,你们去戍边时是里正给你们裹头,如今头发白了还要去戍边,最后客死他乡。」
「戍边苦吗?苦矣,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,唯有苦挨。然而这正是我等忠诚所在,我等戍边绝非贱役,也不是那些刺配充军之徒,而是在此为国家守护边疆。」
「倘若若无我等之奉献,关中百姓又哪有一口安乐茶饭?」
听章越说完广锐军士卒渐渐抬起了头,神色里有了生气。
章越道:「今日我与尔等约定两年之期,两年之后,诸位可以去留自便,我绝不强求,并给诸位脱罪,愿回庆州或其他地方皆可!」
「但如今尔等必须在此向我证明,尔等之忠诚,这忠诚并非对我而言,而是对国家而言之忠诚!尔等可愿洗脱身上的罪名?可敢将这一腔热血洒地?可否随我为国守疆?」
无数手臂举向苍天,回应而来的是如浪涛般的怒吼。
「愿追随郡守为国守疆!」
不仅是广锐军,连追随章越已久的宋军也是这般。
「我等不是贼配军,而是为国守疆,没错,是章郡守说的」。
这样的话在军中传开。
当即广锐军的士卒都换上了新装,重新裹好了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