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道:“看来这一次我不出面,而让安诗出面,你已是知道我的用意了。这陈升之如今左右逢源,长袖善舞,为了与王介甫争权,不惜与司马君实他们搅在一处。”
“难怪被称之为笙相,我以往虽与他有些交情,但眼下还是敬而远之的好。可惜安诗不懂的这点,还以为我一心帮衬他,他既看不透,我也不说,免得升之生疑。”
章越道:“小婿明白了。”
吴充道:“这知制诰的事,你不必多虑。王介甫确实有说过你没有在地方任官资历,但这是小缺而已不是大不足。”
“没有前例,不等于不可为之。国朝之制,知制诰必试而后命,但是……”吴充说话顿了顿,举起手指头来道,“但陈希元(陈尧左)知制诰,却不试而命,而后我的同郡杨大年(杨亿),亦不试而命,后来欧阳永叔知制诰,还是不试而命,一共添了三!”
说到这里,吴充举起三个手指头,对章越道:“故而什么不任地方,没有先例,先试而后命,都是推托之词,本朝正言以上至给事中可任知制诰,你只要能合得这一条,其余要紧的是能否简在帝心!”
章越听了恍然,框框条条上不要差得太多,细节上都是浮云。
好比如说原则上可以,就是不可以,原则上不可以,就是可以。
总是有人将经与权用得是出神入化。
总而言之,只要你不是朝廷想用的,上面有一百条理由来卡住你,但只要是朝廷想用的,只要一个理由就足够了。
知制诰是正言以上,给事中以下出任,只要你是八品至五品就可以担任知制诰,但也有例外,比如宋真宗就任命工部侍郎盛度为知制诰。
同时知制诰限六名为额,但历史上的神宗朝却屡屡超编。
总而言之制度和国策都是人制定出的,而你的靠山有制定规则的能力就不成问题,至于知制诰恰恰有了些许左右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