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道:“你既有意招章家郎君为婿,为何不将这话早早与他挑明了?若是他此去京师中了进士,怕不知多少汴京的达官贵人与我们争,如今汴京的高门人家要得一佳婿有多难,你不是不知,就你的俸禄恐怕也是出不了多少陪嫁。”
王安石道:“这章家郎君不是看钱财多寡之人。”
“那么官人是何主意?”
王安石道:“此事总不能我先开口。”
“那你又不说?他如何知晓。你不肯开口,是不是因当初与章度之有所芥蒂之故?”
王安石闻言脸色一沉,吴氏當即闭了嘴。
王安石闷闷不乐道:“我去書房了。”
说完王安石拂袖而去,吴氏搖了摇头,吐槽了一句道:“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!”
正月里汴京起了大风霾,黄尘遮面,视线只及十步之内。
这样异常的天象惹得人不由心想莫非汴京城又要出什么大事了吧。
到了初八这日,官家病逝于福宁殿西阶。此事虽骤然传出,但這些日子官员们都是有了些许准备,都换上丧服入宫哭祭。
哭祭后劝太子登基都是常例,因为四年前刚刚操办过,韩琦他们一路流程都走得很熟悉,中间没有出什么岔子。
但这只是表面上的,先后不过数年两位皇帝驾崩,这样局势上的动荡令所有的官员都有些生出无所适从的意思来。
仁宗皇帝最后几年基本不怎么管事,到了大行皇帝登基这几年,一直忙着争权最后还没争下来。
皇帝之设虽有,但皇权已渐渐微弱。
官员们都有浑浑噩噩过日子之感,甚至还觉得新皇帝登基后,咱不仅可以升官还能得封赏,嘿,这还真是件令人……难过的事。
果真新君登基之后,按照惯例大赦天下,百官官位皆进一等都是惯例,不过到了赏赐百官禁军时却出了岔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