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用钱紧缺,臣愿变卖家财以资陛下,但交引监的钱是朝廷的,谁也动不了!”
“哪怕是朕?”官家看向章越。
章越沉默片刻道了一句:“是。”
官家气笑道:“章卿告退吧!”
……
章越,吕诲二人走出殿门时,日已是过午。
吕诲看向章越骂道:“竖子,今日老夫差点被你吓得背过气去。”
章越躬身道:“是小子对不住知谏,今日也是……一时忍不住。”
“年少气盛啊!老夫都差点被你害死了,最后官家问你拿些钱财资助,你为何不应?你看不出,这是官家在给你台阶下么?”
章越道:“回知谏,此礼法之所在,不可退让。”
吕诲看向章越道:“你还真把交引监当作你章家的,你是朝廷的官员,交引监是朝廷的衙门,你这一调走,交引监就是别人的了。为这些钱财计较值得么?”
章越道:“知谏有所不知,下官举一个例子,比如一个窘困潦倒的老农有一间破茅屋。这间破茅屋风能进雨能灌,什么都挡不住,但却是老农自家所有。一日官家路过要入这茅屋,哪怕这茅屋再破再不堪再不值钱,老农也可不与官家入内。”
“这交引监便如这老农的茅屋一般,你我都知道老农的这破茅屋不说官家,连一名胥吏都可踹门而入。但知谏身为谏臣可知,若连这些细微之事咱们都不去争,日后遇了大事又怎敢争之?为君者更要以勿以恶小而不为之,我等为官亦不可因事小而不谏君!”.
章越作揖后告退。
吕诲看着章越背影不由叹道:“此子之劲直,当世何人可及之?”
……
宫中高皇后正在等候官家用膳,派了几次人去催,却听得回禀说官家与官员议事。
高皇后听了不由疑惑,以往官家议事都没有这般迟,为何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