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章学士果真是有龙凤之姿,又是这般年纪,你是大登科后小登科,娶了吴家的娇妻。团练也是一般,我十五岁嫁他,可谓风风光光,民间都言皇室娶了儿媳妇,皇后嫁了女儿。”
“你这般年轻,要想想以后在朝的日子还有几十年……说不准到时与团练还要常打交道,若有这份恩情在,想必是可以长久。”
章越明白对方的意思,这话可谓说得相当直接了。
想必是可以长久,说白了就是君臣长久了。
相比于赵宗实的顾虑再三,进退失据,这高滔滔可谓毫不掩饰对权力的野心与欲望,而且言语间颇具驾驭之术。
这高滔滔看来着实厉害啊!难怪赵宗实至今也没有纳妾,看来是作了妻管严。
章越道:“启禀县君,官家与相公们都是诚心诚意立团练为皇子,若能促成此事在下一定尽力。”
高滔滔笑道:“我知道了,此事我会劝团练。至于官家相公那边也请学士替团练多多美言才是。之前来传话之人都不太济事。”
章越心道,我是替官家中书来传话的,怎么被你这么一说,反而成了给你办事的。你自己不进宫,反而怪前面十八个使者不给你在皇帝宰相面前说好话,这逻辑实在是感人啊。
如此我不是又与前面十八个使者一般无功而返,白来一趟了么?
章越道:“在下明白了。这天下间凡人争丝毫之利,至相争夺,而今日团练辞不赀之富,至今十八疏仍不受命,可至其贤远于凡人。有识之士闻之,都会称赞官家识人之圣明,天下所托得人。”
高滔滔在帘后听了不由笑道:“章学士真会说话。”
章越道:“不敢当,只是章某看礼记上有云,过去儿子听到父命呼,只称唯字,而不称诺字,诸侯召见臣子,臣不准备好车马,甚至衣裳穿反了也要赶去面君,此是礼数。但团练一而再再而三推辞,这是合乎于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