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光认为苏辙的卷子,理所应当入三等。
司马光道:“苏辙之言虽是急切,但非恪守中庸的乡愿之士,忠直而告,反似狂狷不逊。”
“君实此言差矣,未必无人故作忠直为乡愿。”范镇言道。
范镇,蔡襄二人一致认为将苏辙的卷子列入第四等。
主考官胡宿则更激烈,以为苏辙策语不逊,力主黜落。
众考官们议论不一,暂且搁置。
最后则是章越的卷子。
五名考官读了章越的文章后,也是顿时分裂两派了。
司马光则道:“章度之此文所见虽深,但满篇尽是法家权谋,少言道德,尽言匡正君上,若高第怕是侵官乱政之嫌。但其文章才华见识不可不褒奖,依我看四等足矣。”
范镇沉默半响道:“吾亦觉得有侵政之嫌,但不可依此贬去一等。”
司马光道:“不如子瞻。”
杨畋则道:“我倒与君实之见不同,章度之此文所见之深,更胜过子瞻子由。”
杨畋看向权理三司使的蔡襄问道:“蔡公之见呢?”
章越文章认为宰相领度支,对于身为计相的蔡襄而言,着实有些侵犯。
蔡襄却出声道:“诸位你们相看,苏子瞻与章度之都提及徙民至湖广,而二人之政有何不同?”
“蔡公有何高见?”
蔡襄道:“苏子瞻徙民是为去狭就宽,就其问而答。但章度之先迁罪民实边,再改土官为流官,用他的话来说即是改土归流。迁民与改土归流是为强干之道,其文章通篇不离其要。我看可谓道理条贯,纵理源究。”
司马光听了杨畋之言,突然想起那天王安石点评苏轼苏辙的进卷。
就是就一事而论一事,通篇无其要,是为纵横家言,所谓战国文章是也。
章越文章确实条贯清晰,以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