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充点点头道:“你既是老幺了,那么长嫂即是宗妇,她平日待你如何?”
章越道:“小门小户不敢称宗妇,但长嫂自嫁入我章家既操持上下,内外皆井井有条。而且长嫂对小侄极好,之前我上学读书多赖她拿箱底钱出资助。后来也是她一路操持,方有了小侄今日,说来就是长嫂为母。”
吴充道:“听闻你侄儿出众,即知汝嫂教子有方了。如此贤惠的妇人,甚是难得。既是长嫂为母,你日后亦当以母亲来孝敬。”
章越感激地道:“吴伯父说的是。小侄谨记在心。”
吴充又道:“你说你二哥改籍别宗,又是怎么一回事?”
章越道:“还请吴伯父见谅,小侄不太愿与人谈及此中情由。不过斋舍中同窗皆知此中来由。”
吴充点点头道:“人都有难言之隐,倒是我冒昧了,你至汴京有一年多了,可有去哪里逛过?”
章越道:“去过大相国寺,金明池,至于其他倒没怎么游玩,太学里课业繁忙,小侄一直都在斋舍里。”
吴安持从旁道:“爹爹,此我可以旁证。三郎在太学读书从未‘感风’,不见他有夜宿外出过。”
章越露出在下惭愧的表情。
吴充道:“这倒是令我想起了董江都三年目不窥园了。”
“古往今来,成大事皆明白何为主次之分。这读书最要紧的是静下心来,不要分心他事。别看都是些小事,这边分些心,那边分些心,今日分些,明日分些,积少成多,日积月累,学业就如此日渐怠慢下来了。”
“不少士子入了京见了此地的繁华后,分心太多,什么都想要,什么都想抓,最后顾头不顾尾,把最本分的读书之事给丢了。度之此话需引以为戒啊!”
听吴充这一番话,章越知道句句都是从自己立场上出发,故而他很是感激地道:“伯父教训的是,小侄闻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