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小满眼泪猛地落下来,钻进碎发茬子里。
她抬手抚摸着蔡卡卡粘腻的糊成一团的头发,“你这是多久没洗澡了,头发都糊成一团,都成铁的了。”
“你嫌我?”
“嫌。”
蔡卡卡又往她颈窝里拱了拱,“嫌吧,嫌死我算了。”
花小满抬手给了他一巴掌,“胡说什么。”
她躺了快两年,身上的肌肉都快褪干净了,能抬起手臂已经尽力,拍人便如挠痒痒一般。
蔡卡卡却嘶嘶叫疼,“错了,错了,再也不胡说。”
花小满撇嘴笑了笑,“你把我往一边挪挪,你也上来躺着,昨天就没睡好。”
她如今转头都费劲,更别提自己挪身子了。
蔡卡卡想了想,听话的照做了,虽然躺在病床的边边上,好歹是躺着了。
他身后一揽,将瘦成一把骨头的人罩在自己身下,满足的叹了口气,“我虽然臭,但是你还是很香,奶香奶香的。”
刚谈恋爱的时候,他就这么说。
花小满眼眶微湿,没说话。
半宿好眠。
吵醒她的不是护士的晨检,而是再次归来的刘思乐。?
还是昨日的打扮,只是神色更憔悴了些,眼下的乌青用粉底都盖不住。
花小满瞧着她,笑了。
是的,她笃定,这件事刘思乐不敢冒险。
就目前的证据,足够警察立为刑事案件,不管被害人是否愿意,公诉都是必然的。
当然,她也可以去找证据证明她是冤枉的,且不说能不能找到,就算能找到,也不知是猴年马月了。
别说公司,就是她以后的人生可能整个都完了。
她不敢冒险。
“你是来承认你侵占我的股权的吗?若是,找我律师谈,若不是,出门不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