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兼暇喝着茶不说话。
在这沉默中,席告兰打了个圆场,“我去问问誓妍姑母,这到底是要看老人家的意见的。”
“我等着。”
一场谈话散去,大堂只剩下娘俩。
席欢颜问,“娘亲为什么要誓妍老太太来教我,爹和她的关系不是不好吗?”
爹对村里谁都好,唯独跟传授他工匠手艺的誓妍老太太不相往来,爹虽没有说过什么,但她听村里人闲谈,誓妍老太太经常打骂、苛待他,后来彻底闹翻了。
顾兼暇伸手点她的脑袋,“你只需虚心学习,别管教你的人是谁,再说了,你爹都承认他还没法超过誓妍老太,你要真能跟着她学,也算一桩好事。”
席欢颜抱住她的手,“再点就笨了。”
顾兼暇叹息,“你要真笨了,我将你丢在这里混日子也好。”
席欢颜:∑(っ°Д°;)っ
“刚刚我们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吗,以后这都是另一个人的了,你可有怨?”
席欢颜沉默了一下,“变相来说,这是爹生前的选择,我尊重这个结果。”
顾兼暇目光柔和,口中却还气她,“那你爹的工具、珍稀木料矿石,包括他的手札和各种专业书籍,我都要封存起来,交给下一任了喽。”
席欢颜的脑子里一瞬间划过她爹说的话——我自会教你。
她郁闷道,“封吧。”
“罢。”顾兼暇心疼地捏了捏她的脸,“你爹将东西都留给了村里,娘的东西是留给你的。”
“你好好地就够了。”席欢颜含糊不清道。
顾兼暇露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容,“长大了啊。”
“我一直都是懂事的。”席欢颜分辩了一句,目光落到她的右掌上,“其实我很好奇,娘亲这道伤痕,是不小心留下的,还是结同契时留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