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老了,很多想法也都变了。”皇帝叹喟着,把画卷起来,问他:“你进宫有什么事?”
陆瞻顺手给他递上缚画卷的缎带,一面道:“孙儿进宫,是为兴平的事找皇爷爷。”
“哦?”
“孙儿近日听了消息,说是由于徐洛身边县丞曾经见过那些信,徐洛便疑心信件丢失是县丞走漏了风声,于是事后便迁怒县丞,把这县丞的官给罢了。
“皇爷爷,信是孙儿拿的,结果却害得县丞丢了官,这是孙儿的过错。您曾教过我要爱民如子,还请皇爷爷示下,此事该如何处置为好。”
“有这回事?”皇帝扭了头过来。
陆瞻颌首:“还不止如此,徐洛迁怒了县丞,对外谎还称丢的是价值千金的宝贝,而非几封书信。外人便信以为真,也不知道怎么传的,竟传成了徐洛还藏着宝贝,并且这县丞还知道他的藏宝线索,于是就找上了县丞,让他给指路去徐家盗宝。
“如今这罢了官的县丞被骚扰得连原来的家都住不下去了,被迫跟寡嫂一家挤在了一起。
“可他这寡嫂还不是别人,是从前在翰林院任过职的宋裕的遗孀。皇爷爷,这宋家可是清流之家,宋裕虽然不在了,朝廷是不是也该对他的遗孀和儿女关照一二?”
皇帝皱眉想了下,点头道:“朕对这个宋裕有些印象。他在宫中当过侍讲。”
陆瞻颌首。
皇帝把画放下来,踱了几步,然后道:“徐洛没有这么大的胆子——王池,你把何侍郎给传进宫来。”
王池进宫遵旨。
皇帝又跟陆瞻道:“这事我知道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
陆瞻遵旨退下。
到了宫门外略一琢磨,也扬了唇。
宋珉这事不难办,他心里有数。只方才皇帝那句徐洛没这么大胆子,便可证明宋湘从唐震处得来的消息无假,那书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