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祺定定地望着他,忽然往后踉跄了一步:“你果然没死。”又看向骆容身后的另一人:“他又是谁?”
这一人闻声抬步:“大将军不认识我,却一定听说过我这个人。二十多年前大将军在蜀地私采铁矿时,我正是龙山州的一个小小同知。因为走访乡民的途中发现了大将军的矿,几经暗中求证,告状到了东宫,导致大将军事发,随后成为了大将军的眼中钉。”
萧祺牙一颤:“杨淳?!”
“大将军好记性。”杨淳也不紧不慢地拱了拱手。“不过我如今还有个身份,肇庆知府茅于淳。”
“……肇庆知府茅于淳的履历我查过,他虽然也有龙山县任职经历,但他却不是你!你是如何变成他的?!”
萧祺望着他们,情绪有些失控。被愚弄的懊恼还没有散去,眼下,是又要告诉他,有些事情早就脱离了他的掌控?他早前的胜券在握,不过是他误以为而已?
随着骆容他们出来,门那边又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,永安侯,汉王,晋王,王池,大理寺的人,兵部的人……亲军卫的人手持弓驽把他们围成了一圈,但这些人全部都没有被萧祺放在眼里。既然跑不了已经成了定局,那他又还分神去关注他们作甚?
比起这些,他更想知道他到底错过了什么。
杨淳立在雪地里,身躯挺直如苍松:“那年铁矿案的状子到了太子手上,随后东宫就遣人开始调查。杨某看到事情有了进展,就安份呆着静观后续。没想到案子没破,随后不久太子却薨逝了,再之后又牵连到了宁王。
“杨某人不知事由,也不能肯定宁王是否当真有参与犯案,故而隐匿未曾发声。宁王在狱中死去,我更是不明所以,一度疑心自己莽撞地卷入了宫闱争斗之中。
“约摸是宁王出事一年之后,我经手的一件公务,明明经过我再三核对不曾出错,结果却被人举报徇私,我欲举证自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