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一刻来钟,顾瑾就从寿宁殿出来,上了肩舆回去了。
寿宁殿里,皇上阴沉着脸,看向从屏风后挪出来的随太监。
“你都听到了?”皇上移开目光,看向殿门外的艳阳。
随太监跪倒在地,俯身下去,“云喜恶逆难容……”
“瑾哥儿的话,你没听到?这事儿不是云喜能担得下来的。”
皇上皱着眉,打断了随太监的话。
随太监僵住了。
“你在朕身边侍候了几十年,辛苦了。”皇上看着他,缓缓道。
随太监额头触地,好一会儿,哑着声音道:
“能在皇上身边侍候几十年,是老奴的福份,谢皇上。”
“去吧。”皇上不再看随太监,挪了挪,拿起了一本折子,“那些弓手,你也一并担待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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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世子遇刺案在一片泥泞、毫无头绪中,呼啦一下冰融水泄,真相大白,潘相却没什么轻松之意,只觉得后背发凉。
随太监偷了玉符,指使身在南梁江都城的谍报副使刺杀顾世子,又和永平侯嫡亲的弟弟沈赟勾联,假借皇令,调动弓手,在北洞县截杀顾世子。
随太监判了绞,他的徒弟,少监云喜和其它三十六个内侍宫人,斩立决。
沈赟斩立决,永平侯沈贺未能齐家,杖五十,罚俸三年,并至睿亲王府负荆请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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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晞拎着随太监那张口供,冷笑连连。
坐在他对面的顾瑾揉着眉间,一脸倦意,“你还想怎么样?还能怎么着?”
顾晞冷哼了一声,没说话。
“杀了睿亲王?那是你亲生父亲,父杀子,除了受,不过一个逃字,你能怎么样?你想怎么样?要弑父吗?
杀了永平侯?
永平侯倒是能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