宅子,他不但不肯搬走,连旁边的屎池子也不让动,说那屎池子是他的风水根。
李桑柔往三清观施了两三千银子,买得三清观把围墙往里折进去两间屋的地儿。
李桑柔给米瞎子起了两间屋,外面又圈了一丈多宽一个小院,再把旁边屎池子加了盖,另开了地方掏屎。
米瞎子这家,就像模像样儿了。
米瞎子没在家,照例只要人不在,就院门敞开,屋门敞开。
金毛先溜进去转了一圈,在院门里招手示意李桑柔。
李桑柔径直进屋,摸了把竹椅子拎到门口,坐在门里的黑暗中,慢慢理着思绪。
外面,米瞎子哼着小曲儿,一步三摆的跨进门槛,抬脚把两扇院门踹关上,举着胳膊,用力伸了个懒腰,哼着小曲穿过院子,抬脚要进屋时,看到了李桑柔。
“我就知道你回来了,黄毛那猢狲,他以为他不说就能瞒得过我?”
米瞎子一个趔趄,顺势坐到了门槛上。
“到哪儿鬼混去了?”李桑柔闻着米瞎子身上的脂粉气酒气。
“桥那头桃红那儿。
桃红要从良了,给她贺贺。
娘的,从什么良?好不容易熬满了十年典期,她那个男人也死了,从此自由自在,多好!
非得再给自己找个主儿!
这往后哪,眼瞅着全是苦日子了。
头一回见她,我一瞧她那个傻样儿,就知道是个苦命的主儿,果然!”
米瞎子拍着大腿感慨。
“老大说过,甲的糖,乙就是砒霜,你这闲事管的太宽了。”
金毛蹲在米瞎子旁边,冲他撇嘴。
“屁!”
米瞎子一个屁字,喷了金毛一脸口水。
“下床干骡马的活,上床被男人骑,日夜不得歇,一年吃不上一口肉,搁谁都是砒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