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没地方放。”张征眯着眼,琢磨着。
钟先生直直的看着他,片刻,用力咽了口口水,硬着喉咙道:“阿征,乞丐没了,这城里还有不知道多少下九流,你能杀多少人?难道都杀了?不该这样。”
“这城里的人,都是要死的,就连这座城,我都要放把火,烧个干净!”张征一边说,一边接过亲卫递过的牙杯牙刷,弯腰刷牙。
钟先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,呆呆的看着愉快刷牙的张征。
张征刷好牙,将牙杯牙刷递给亲卫,弯腰洗脸。
“我去厨房看看,好像有顺风,再拌碟子顺风,多放蒜,你喜欢吃。”钟先生交待了句,垂着头往旁边厨房过去。
捧着洗脸盆的亲卫见钟先生往厨房去了,吓的眼睛都瞪大了。
先生怎么走了?万一将军问起乞丐杀光了没有,他怎么答?
张征洗了脸,对着镜子,仔细梳理修剪着两缕胡须,理好胡须,坐下让亲卫梳了头,换好衣服,接过香茶喝着,等早饭送过来。
钟先生站在厨房门口,目无焦距的看着忙碌的厨子。
长沙失守,武将军生死不明,唉,苏姨娘都死了,武将军大约也是凶多吉少。
除了武将军,这世间,再没有第二个人能约束得了张征。
他说要杀光这满城的人,再把这座城一把火烧了,昨天他这么说,今天他好好睡了一觉,他心情很好,他清清醒醒,他还是这么说。
他这是打定了主意。
他早就打定了主意。
这一座城的人命,这座城……
武将军从不滥杀,武将军必定不赞成他这样。
不能这样,不该这样!
钟先生一只手垂下去,捏了捏荷包里的小瓷瓶。
瓷瓶里是砒霜,这是江都城被围那天,他备下的,带在身边,备着城破时,自杀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