择手段,对吧?”张征一边说一边笑。
“不是这样,不是这样!”钟先生不停的摇头,“你学差了!错了!不是这样,不是这样!你把仁字忘了,先要有仁心,先要……”
“仁?我没忘。”张征打断了钟先生的话,上身前倾,凑到钟先生脸前。
“你看到城外的战舰了吗?密密麻麻,一望无边,满江都是!
“咱们被围了五天了,南边,连个屁都没有,长沙城,也许真的失守了。
“我要是仁义,慈悲,大义,讲究,这城,守得住吗?”张征笑容敛去,认真而严肃。
“那也不能这样!不能滥杀无辜,至少不能滥杀自己城里的无辜,这是底线……”
“我的底线,就是守住这座城。”张征声调冷硬。
“将军要是还活着,我必定死守到底,将军要是死了,我必定死守到底,将军要是降了,到这城下来,说:阿征,别打了,开城吧,我立刻开门。”
钟先生喉咙哽住,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,片刻,一声长叹,转过身,背着手,脚步蹒跚,伛偻而去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李桑柔站在楼船上,看着城墙上她能看到的那些垛口,每一个垛口都捆着人,无助的挣扎着,凄厉的哭喊着,央求着……
大常两只拳头攥的骨节微响,用尽全力才让自己站在原地。
“大当家……”文彦超时不时看一眼脸色苍白的李桑柔,一句话没说完,就被李桑柔抬手止住,“我没事儿。”
文彦超咽下了后面的话,呆看了片刻,垂下头,低低叹了口气,往船舱进去。
李桑柔站着看着,一直站到天近傍晚,转身下了楼船,径直上了靠在楼船旁边的小船,大常划着船,小船在战舰中间的通道中穿行。
天黑时,小船悄悄出了战舰群,往东逆流划出一段,泊进莫府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