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什么都是明的了,米行这生意,可就不好做了。
像咱们建乐城,这一阵子米价高,陈留县米价低,建乐城六大行,他管不到陈留。
陈留离建乐城才不过四五十里路,去陈留买米的可不少,听说城里好些铺户,已经找行会说话了。
大当家的,咱们这是,断人财路啊。”
陆贺朋忧虑忡忡。
断人财路如杀父。
“我在江都城时,兄弟多,每个月都要买不少米面油。”李桑柔沉默片刻,看着陆贺朋。
“粮船泊到江都城码头,中等米,中等船,一船粮,二十石,不过七八千钱,可我们从铺户手里再买这一船米,就要一万四五千,要翻个倍。
粮船只要泊到江都城码头,这粮,要卸要卖,就只能卸给粮行。
我们到城外,找庄头买粮,自己推进江都城,粮行找上门,说我们乱了规矩。”
李桑柔眼睛微眯,片刻,才接着道:“江都城米行,搭的是苏姨娘的小舅子,苏清的门路,我们就只能从城里粮铺买米。”
“都是这样,后头,都有这个那个的。
安丰县那个粮书,必定就是个经手人,满县衙的人,只怕都有好处,唉。”陆贺朋一巴掌拍在大腿上,连声叹气,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。
“刚才你说的,粮行这些事儿,你觉得,皇上知道吗?”李桑柔看着陆贺朋问道。
“皇上知不知道,我不知道,不过,几位相公,肯定一清二楚。
除了庞枢密是行伍出身,三位相公,计相,可都是从小县起步,在地方辗转过十几二十年,这些,他们不知道?那不可能!”陆贺朋压着声音。
“嗯,既然这样,那就先看看。”李桑柔翘起二郎腿。
“这事儿,也就大当家的敢做。咱建乐城这米,是太贵了!”陆贺朋感慨了一句,站起来告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