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撒谎也编得真实一些,”九条美姬漫不经心地说,“自己说远月学院是高中,你怎么可能是毕业生?”
“我说初中部。”
和他人不同,对明日麻衣而言,从小开始,别人的声音听起来总是不太真切。
她存在于这个世界,又和这个世界隔了一层,就像一直待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。
父亲和公司年轻的女下属好上,看见母亲伤心难过,她知道应该上去安慰,但对于母亲的心情,却完全不能理解。
父母准备离婚,问她想跟着谁,她望着他们说:母亲。
当时母亲紧紧搂着她,像是抓住所有希望似的说了好多话,被搂着的她面无表情。
她选择母亲的理由,只是因为父亲做错事,没有同情母亲,更不是因为更爱母亲。
亲情,淡薄到只能让玻璃瓶外壁偶尔染上颜色,很快又被时间的雨水冲刷干净。
没有任何东西能进入玻璃瓶内。
明日麻衣一直待在里面,那个如她内心一般的器皿,没有任何东西,一个空壳。
父亲净身出户,她和母亲卖掉了世田谷区的房子,搬来四谷。
她和母亲两人开始度日,没有变得更亲密,很少交谈。
没过多久,母亲突然开心起来,她没有问原因,直到母亲说要再婚,问她有没有意见。
不会有意见,怎么都可以。
于是,她有了新的父亲,母亲有了新的丈夫,很快,两人共同的孩子也出生了。
原本偶尔还会和她说话的母亲,注意力转移到妹妹身上,她如一个外人生活在这个家庭,就像阳台角落最边缘的那盆盆栽。
她既不因此失落,也没有高兴。
父母叫她一起出去吃饭,一起游玩,她也去。
父母瞒着她带着妹妹出去吃饭,出去游玩,她就一个人留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