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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半个小时之后]
“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们?”劳尔忍不住嚷嚷起来。
从远处观察时看到的“拥堵”,与身处其中的“拥堵”,完完全全是两回事。
在马季雅家族一行三人的前方,是超过三十辆双套马车连成的漫长队列;
在马季雅家族一行三人的后方,是更多的单套、双套马车。
而整条长队向前行进的速度慢到令人发指,头顶的正午烈日又分外毒辣,许多马车夫干脆躲进路旁树荫下打起了盹。
劳尔却只能顶着酷暑,眼巴巴地等候着车队以焦心的速度慢慢向前挪动。
好在前去饮马的老塔索很快返回,还带回了满满两羊皮囊清水。
劳尔欢呼雀跃,从马鞍解下水囊,咬开瓶塞,痛痛快快地喝了起来。
单是喝还不够痛快,劳尔把水囊高高举过头顶,将水囊里剩下的清水兜头浇在自己身上,把汗水连着暑热一并痛快洗净。
另一边,老马季雅从老塔索手中接过另一个水囊,简单喝了一口以后,放下水囊看向老仆。
老塔索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,笑着回答:“在河边喝饱了。”
老马季雅点了下头,又慢慢地喝了几口水,而后仔细地把羊皮囊扎紧,挂回马鞍。
就这会工夫,老塔索已经拿出草料袋,忙里偷闲给几匹秃尾老马加餐。….做完这一切以后,老塔索才揉着酸胀的肩膀,踱着步子走回“老雇主”和“小雇主”身边。
“前边的车队,[钉锤镇]来的。”老塔索压低了声音:“后边,[山南镇]来的。还有几个[橡树镇]的‘同乡’,只不过都是耍单帮的家伙,跟着走罢了。”
“你怎么……”劳尔瞠目结舌。
“饮马的时候,顺便打听了一下。”老塔索和老马季雅对视了一眼:“放心,没人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