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庄边缘的徒涉场后面,漂浮在烟雾中的长矛森林开始缓缓移动。
大议会军的指挥官随之改变部署,将大部分士兵调往徒涉场方向。
然而白山郡部队的进攻并非从徒涉场——村庄上游最容易渡河的位置——发起。
没有号声、没有鼓点,在大议会军紧张调度的时候,位于南分战场中央的白山郡部队冲出硝烟,登上东岸。
……
[北分战场]
当白山郡部队终于打破僵局的时候,北分战场的对决也进入最关键的时刻。
遵循着同一版本《军团条令》编制而成的两支军队,各个大队配置的火枪手都不超过总兵力的三分之一。
这就意味着无论花费多少时间在射击阶段,他们最后都必须也只能通过肉搏战击溃对方。
于是乎,就算再不情愿、再不甘心,两军士卒也只能怀着极大的恐惧,伴随鼓点走向彼此。
前三排士兵已经把长矛在肩膀高度放平,后边手持长矛待命的士兵则保证他们不能后退。
就像两片梳子齿对齿被挤到一起,闪着寒芒的矛头一点点插进对方枪林的间隙,矛杆开始互相磕碰。
就像轻轻战栗的超长枪,手握超长枪的士兵也在发抖。他们瞪大眼睛看着敌人同样因恐惧而变形的五官,试探着挪动脚步,把矛尖伸向对方的同时也离对方越来越近。
当矛尖距离最前排士兵的胸膛只剩不到一臂距离时,一名士兵终于无法再忍受下去,大吼着推动超长枪刺向面前敌人的脖颈。
那吼声引发了雪崩,霎时间战场爆发出野兽似的狂嗥,双方士兵嚎叫着用手中的兵器捅向敌人的面门、脖颈、大腿。
他们的阵型太紧密了,以至于每个人都躲无可躲、退无可退,一个人倒下,立刻就有另一个人顶上。
当闪着寒光的矛尖刺过来时,最前排的士兵唯一能报复残忍命运的方式,就是举起长矛不管不顾地刺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