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材瘦小的办事员施魏德尼茨窥到身旁四名佩刀者要杀人的目光,拼命摇头:“不不不了。”
“没关系的。”安娜看向卫士,哭笑不得:“让施魏德尼茨先生喝点水吧。”
施魏德尼茨还想说“不”,佩刀者一把将水杯按到他面前:“喝!”
施魏德尼茨一把端起水杯,“咕咚”、“咕咚”把水喝得一滴不剩。
“喝水没用。”卡曼面无表情评价:“他得喝点酒才行。”
安娜想笑又不能笑,只好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卡曼。
“习惯了。”卡曼抱歉地低头。他想了想,走到惊慌不安的办事员身旁,扶着后者的肩膀,轻声安抚道:“放心,你在这里很安全。”
也不知是不是神父的话起了作用,反正施魏德尼茨真的平静下来,回答也更加流利。
从经营往来到负债情况,安娜提前准备好的问题很快问完。她又问了些新发现的事情,然后点头示意谈话结束。
办事员施魏德尼茨拿到尾款,如蒙大赦地逃走了。
卫士们各自返回岗位,小会客厅只剩下卡曼和正在奋笔疾书的安娜。
卡曼收走水杯,随口问:“我好像没听出有什么特别的。”
“有呀,很有意思。”安娜放下羽毛笔,嫣然一笑:“看起来,钢堡的大小作坊似乎普遍存在着……网状结构的债务关系。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测,还需要看到更多账簿才行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?”安娜神采奕奕地回答:“然后就要拜托卡洛·艾德先生寻找更多的‘账簿’。”
“我不是说这个然后。”卡曼在安娜对面坐下,张开手臂做了一个画圆的动作:“我是说一切的一切的然后。”
安娜还是没领会卡曼的意思,她耐心解释道:“我不清楚钢堡的锻炉主人们的团结程度如何,但是他们就像一根链条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