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回合没有区别,因为西格弗德已经看破了对手的攻击范围和行动模式。
他只要一个机会,一个能一击割断对手动脉和气管的机会。
就是这次了,西格弗德弓身蓄力。
他伸出矛尖在地上轻轻一敲,公牛立刻扑了上来。
如同被压缩到极限的弹簧被除去约束,西格弗德闪电般往左一让——他是左撇子,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出长矛。
力量从西格弗德的下肢、腰腹、胸肌、手臂传导至矛尖一点,长矛沿着一条绝对的直线又准又狠刺向公牛颈下。
这次他没有收力,有死无生地刺出长矛。
长矛就像没入奶油一样没入公牛的脖颈,直至矛刃完全消失。
但是下一刻,公牛硕大的身躯拧转过来,以刚猛无俦的巨力撞上矛杆。
力量传递回西格弗德那一端,矛杆挣出西格弗德的双手,狠狠击中西格弗德的胸膛。
一握粗的山胡桃木矛杆应声折断,前一半崩出牛颈的伤口,后一半留在西格弗德怀里。
交锋在眨眼间发生,在眨眼间结束。
大部分贵族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,只见到巨牛一拧头,金发“美人”就被甩飞了。
聚集在椭圆形猎场周围的人群齐齐惊呼,皇家看台更是传出一声尖叫。
剧烈的疼痛令野牛彻底陷入狂暴,它放低犄角,犁向躺在地上的人类。
眼看皇帝的宠臣连完整遗体都留不下,猎场中央的尸身却动了起来——西格弗德没有死,他顽强地试图用后半段矛杆挡下犄角。
然而野牛扬头一挑,金发“美人”像一袋面粉似的又被甩飞出去。
这一次,连仅剩的半截矛柄也脱手了。
西格弗德重重落地,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慢了:酗酒的父亲、哭泣的母亲、收容遗孤的皇家庄园、伊丽莎白笑盈盈月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