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来,宾客应该为男孩献上贺礼。
但是男孩的祖父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:他摘下头顶的铁王冠,随手放在男孩头上。
“卡尔,我做了一个梦。”祖父揉了揉男孩细软的金发,眼神中满是慈爱:“我梦到——你终将得到这一切。”
一个梦并不能说明什么,它仅是祖父给予孙儿的美好祝福。
但在这黑云压城的时刻,老国王预言式的话语让人们的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。
观礼的贵族们依序将礼物堆放在男孩脚下。
他们还有一场关于生死存亡的仗要打。
……
绝大多数公教和新教信徒并不知道极北之地还生活着一群人,他们也不关心。
而在地理知识稍微好一些的人眼中——例如温特斯·蒙塔涅——极北之地的居民毫无疑问是野蛮人。
这种认知的普及,很大程度是因为帝国“长期以来刻意使用[野人]和[蛮族]的形象扭曲北方的‘邻居’”。
贬低敌人是帝国一贯的叙事方式,将北境诸国描述为“蛮人”与强调塞纳斯联盟是“叛党”如出一辙。
事实上,自从四百年前公教会向[狭海沿岸]大规模派遣传教士,北境社会就迅速摆脱[部落-大区]的原始形式,诸部进入封建时代。
毕竟传教士不仅带着经书,还带着先进的技术与文化——不拿出点好东西,如何说服蛮酋皈依?
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很快脱离了公教会的预期。
经书、文化和神术,凭此三样法宝,公教会开疆拓土无往而不利。
但是在北境……他们玩脱了。
与一触即溃的旧异教不同,北境的泛神信仰展现了出超乎想象的顽强生命力。
因为公教会进军北境时,狭海两岸仍旧处于半神行走于人间的“神话时代”。
北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