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墙过去的甲士要么头破血流爬出来,要么一去不回。
泰赤环顾四周,诸那颜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。
即便诸那颜不说话,泰赤也知道诸那颜想什么。
冬春季节在边黎和冥河的大战,特尔敦部折损不少部众,许多头领直到现在还没缓过劲。
完全月,马群上足膘,特尔敦部想和苏兹部合兵抢掠一番。
结果呢?也没捞到什么好处。
再到这次出兵,烤火者明明说是来打草谷、宰肥羊,怎么就开始搏了命?
完全月那次劫掠,勉强算是不赚不亏;杀牲月这次劫掠,要是一块骨头、一块骨头这样啃下去,那抢再多东西也要赔本。
[注:完全月,阴历八月;蔚蓝月,阴历十月]
如同小偷陡然发现偷窃变成抢劫,又好似抢劫犯惊觉点子扎手,许多特尔敦头领也萌生退意。
想要理解这种心态,就必须牢记一个事实:对于生产力水平低下的赫德诸部而言,战争动机更多来自经济而非政治。
总而言之,打草谷变成填城壕,特尔敦贵族心里好大不情愿。
赢不赢暂且不说,就算赢了又如何?赚吗?赔呀!
特尔敦部右翼军目前基本可以分成两派。
一派是有所收获的头领,他们已经吃得饱肚,只想赶快把掠获送回部落,所以出工不出力,对填城壕兴致缺缺;
另一派是颗粒无收、还倒贴不少战马和牛羊的首领,他们自然是想打过河大抢特抢。
可是两腿人的抵抗太激烈、太坚决了,照这样打下去,那颜们担心偷鸡不成蚀把米。
据泰赤所知,后一派的诸头领正在互相串通,想要烤火者出面重新分配前一派的掠获。
瞧瞧看吧,温特斯治下的铁峰郡南北分裂,特尔敦人内部同样矛盾重重。
事情就是这样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