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死一般寂静,甚至连呼吸声都逐渐走低。
曾在镇公所门外争吵的高瘦民意代表和矮胖民意代表也在其中,因为两人会骑马,所以都作为“壮年兵”被征召。
听到可以坐船回去,高瘦民意代表额头不受控制地沁出汗珠。
他曾经在大庭广众之下嘲笑公告里“斩敌九人、伤敌若干”的“小孩打架”战报。
可是轮到他上战场时,他的心脏里流动的已经不是鲜血,而是液态的恐惧。
真的意识到自己会死和看着公告里人死,完完全全是两码事。
他想挪动脚步,但是脚跟就像被冻在地上一样。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动弹不得,荣誉?尊严?不愿被矮胖子瞧笑话?女儿和儿子的笑颜浮现在他脑海,襁褓里的小孙女的哭声在他耳畔回荡。
一只手拉住高瘦代表的肩膀,捏了捏,又松开——竟是矮胖代表。
矮胖代表同样面色惨白,但是轻轻对高瘦代表点了点头。
高瘦代表眼睛有些湿润,他也点点头。二十几年的老对头无言中生出某种共情。
“从今夜起直至世界末日,我们的勇敢将会被永远铭记。”见无人出列,温特斯踏镫上马:“出发!”
高大的檀黑骏马微微地晃了一下,温特斯稳稳坐在马鞍上,如同长在上面似的,策马向北。
骑手们纷纷上马紧随而去。
“你跟紧我,我照应你。”矮胖代表急急对高瘦代表说。
说完,他灵巧地把笨重的身躯放上鞍子,仔细整了整上衣的褶子,随即猛刺马肋冲了出去。马刀鞘随着跑动的节奏摆动,在月光下映着黯淡的光泽。
高瘦代表擦了擦眼泪,也放马跟上。
……
轰隆的马蹄声如同闷雷,根本藏不住。
骑队在西岸疾行,东岸的烽火台、瞭望塔、礅堡依次举火,既是敬意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