买给他,荷花池批发的,二十块一条,已经洗得发白。
当金锋看得丹哥一双脚的时候,紧紧的抿着嘴,咬着牙,脸上狰狞而愤怒。
那是一双兀自还冒着血泡的脚。
四十三码的凉鞋早已断了几节,有一只鞋半边都已脱落。
黑黑的脚的脚下,还沾着黑黑乌黑的淤泥。
一刹那。
金锋猛地仰起头,死死的咬着牙,不让自己流泪。
一瞬间。
金锋啊的一声大叫,冲过去,一把抱住这个男人。
单薄而瘦弱,瘦骨嶙峋,瘦得皮包骨。
这一刻,金锋却抱着了一座山。
就是这个男人,当年手拿剔骨刀站在小屋子前,身上背着塑料桶,塑料桶里是满满的两桶汽油。
面对阳家几十号人的围攻,这个人面不改色,戳破汽油桶,一只手拿着打火机,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剔骨刀。
“谁动我兄弟,一起死。”
所有的混混都被吓得屁滚尿流,有的直接大小便失禁。
当时,金锋就躺在小屋子的床上,全身是伤。
金锋望着窗外的丹哥。
那就是一座山。
就是这个男人,为了自己顶了五年的罪。
就是瘦得皮包骨头的男人,扛起了一切,撑起一片矮矮的天,遮住了这个风雨飘摇破碎的家。
从十八岁到现在,一个男生最宝贵、最青春的五年时光。
两千天的牢狱生涯,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苦的煎熬和折磨。
这是四兄弟里的老大。
张丹!
瞬间,时间停止!
一滴滴滚烫的水滴滴在金锋的后颈,滚烫而热烈,张丹的身子颤抖,也流下泪来。
“丹哥。你怎么会?”
“提前放了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