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我们说好了等到春暖花开就成亲的……”
越说越是伤心,庞九又“哇”地一声抱头痛哭,一边哭,一边痛苦地哽咽着:“我……我是想嫁人,早就想嫁人了,还一早就想好了要……要带他给娘亲看的,还要和他一起敬娘亲的茶,可、可现在为什么你们要这样?楚天叙,你、你们为什么要这样?娘眼里就只有你……你这么个儿子放不下,你眼里……就只顾着娘的念想,你们是、是母慈子孝,可、可为什么就……就不肯为我想想呢?为什么我就得、就得顺着你们的意思呢?”
颤抖的手渐渐放平了,不那么颤抖了,楚天叙把那方帕子塞到了庞九的手中,他扶着墙,慢慢地站了起来,然后一步步地朝巷口外走去。
他实在再听不下去了,庞九的哭声和责问像是一把利刃指戳他的心窝……
是啊,他为什么要这样?
仗着自己的娘亲没有多久活头,仗着庞九的善良和同情,自己就能生出这样卑鄙狠毒的想法?
曾几何时,他痛恨他的父帅,恨他的阴毒和卑鄙,可是,是从什么时候起,他竟然变得越来越像他的父帅了?而且还更加自私自利,甚至刚才有那么一瞬,他已经下定决心,要纠缠、断送庞九一辈子……
他……他怎么会变成了这样?
楚天叙的脚步越来越快,逃也似的跑出这个巷口,身后的哭声渐渐变小了,最后再也听不到了,楚天叙蓦地扶着墙站住了,他喘息着、死死盯着不远处客栈的幌子,然后“哇”地一声吐了起来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