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还得洗,什么时候再弄点燃犀油?”
“我也想弄,上哪儿弄?”
“亓俊的崇庆堂肯定有。上他那弄点,他还欠咱们人情呢。肯定不能要钱。”
“人家开门做生意的,要钱也正常,哎对了,你继承了南派那么多钱,怎么还这么抠?”
“啧,你没听见老太太怎么说?勤俭聚财,奢侈败家,能不花,咱就不花。”
把抠搜说的这么有道理,也是门手艺。
这个房间也挂着麒麟送子的画,帐子底下睡着个人——看轮廓是儿媳妇没错,就这个填鸭的劲头,她睡着了还能少受点罪。
我正要歪头说话,程星河就把我的嘴捏住了:“来了。”
造孽哟——这货抹完阴泥没洗手!
但是这一瞬,果然,有个东西进来了。
我们俩看清楚了,同时皱起了眉头。
那个东西——很怪。
好像是个软体动物,一蠕一蠕的。
程星河做出个口型:“蜗牛精。”
你傻呀,蜗牛有壳。
程星河一寻思也是:“鼻涕虫精。”
我正要撇嘴,忽然觉出来,老太太呢?
她不是一直跟在我们后头吗?
奇怪,也消失了?
这地方神神秘秘又腥臊,真让人不舒服。
我就继续聚精会神看那个东西。
果然,不长时间,一个人影倏然就从地上冒了出来——那个冷不丁的劲儿,好像一条影子忽然从地上弹起来了一样。
而那个人影在床下,对着儿媳妇就伸出了手,跟儿媳妇说的一模一样,伸手就来摸儿媳妇的肚子,姿势也很怪,像是在画圈子:“到日子了——到日子了……”
这东西有青气,但是十分稀薄,属于那种刚勉强能说人话的精怪,难怪人形都凝聚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