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仓惶的往下跑,还是阿莫眼疾手快,扶了她一把,瞧见她压根没穿那衣服,又将衣服裹在她的外衣上,连同着蓑衣一块给她穿好了。
她还不到他肩膀,衣服到她的身上,像是小孩儿偷穿了大人的,他抿了抿嘴,遮住那一抹一闪而过的笑,瞧见她慌乱道了声谢,跌跌撞撞的往房中跑,便又跟了上去。
屋内躺着一个老妇人。
已是弥留之际,一双眼昏黄而涣散。
“娘,我回来了,您看看我呀。”
少女的声音里满是悲切,阿莫听得竟有些不忍,他看着旁边的大夫,想了想,轻声将人叫了过来。
“这位夫人如何了?”
那大夫方才一直在旁边守着,这会儿被叫过来,摇了摇头,压低声音道:“不成了……”
人的确是不成了。
这一夜,阿莫站在外室,听着里面的声音从仓惶可怜,到陡然的哀切。
天色未亮,锦绣便换上了孝衣。
阿莫瞧着心里不落忍,替她忙前忙后的操持,锦绣道了谢,想要说什么,可瞧着她那泛红的眼眶,他先开了口:“姑娘节哀,令堂必然不愿意瞧见你这么伤心的。”
可劝慰的话并不能安慰人。
锦绣整整两日几乎水米未进,其后虽然被劝着吃了点东西,可整个人却是迅速的瘦了下去。
她强撑过了七日,直到将老妇人下葬,她整个人也昏倒了在了墓前。
是阿莫将她带回去的。
锦绣在宫中请了假,长公主虽然年幼,但对人却很是不错,直接允了她在家休养一个月。
她不必回宫,阿莫怕她触景伤情,他自作主张的将人带到了自己的住处。
那是狭小而干净的院子,是他在京中的落脚处。
锦绣醒来时,便有些发怔。
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,倒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