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往光景如走马观花一般——若非所看到的皆是噩梦一般的场景,她大抵还会觉得这情形有趣儿。
可惜现在,非但无趣,反而让人头皮发麻。
北越尸山血海,城门失守所带来的百姓流离失所,饿殍遍地;
朝堂之上,赵杞年一意孤行,年迈老臣被斩首后滚落下来的头颅;
还有萧景辰。
她又见到了萧景辰。
虽没有做法时的瘦骨嶙峋,却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他愈发的瘦,宽大的佛衣随风鼓荡,似乎随时都能将他吹跑。
还有那眉眼中的沟壑纵横。
皇室、朝臣、百姓。
最后一刻,皆定格在了一幕上。
黄沙漫天,西风烈烈,还有男人的那一句:以吾之血,祭天神之坛,以吾之命,洗北越之祸。
……
意识像是被强行抽离出来一般,赵凰歌睁开眼的时候,还恍惚觉得,自己似乎漂浮在空中。
可她完好的在这一副身躯之内,头顶是已然熟悉的帐子,身上是柔软的被褥。
她整个人都陷在被褥之中,偏过头去,专注的看着眼前的那本书。
那人送萧景辰处抢来的禁书。
男人的声音言犹在耳,眼前已然改天换地。
前世种种仿佛只是一梦黄粱,若非眼前这书,她甚至以为,所谓前世,只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?
可这噩梦太清晰了,清晰的处处细节都对的上。
她伸出手,将枕边的书拿起来,仔细的看着上面繁复的图腾。
还有旁边的参照物。
那是她上次梦醒之后,按着梦中的记忆绘制出来的图案。
而现在,梦境中的图腾,与现实书中的图腾合二为一,无一处错漏。
所以……
当真是他以自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