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都会以为,这个母亲比父亲好不了多少。
一样的冷血,一样的,不在意他。
见秦峥失望的眸光,林氏只觉得千言万语,却瞬间如鲠在喉。
她张了张口,还未说话,眼泪先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。
“峥儿,娘……对不起你。”
顾九见状,拿了帕子给她擦泪,一面轻声安抚道:“母亲,您就当是成全世子的一片心吧。”
她听过庄子期说洗筋伐髓的,只是当时是当笑话听的,可方才却又突然生了别的想法来。
秦峥的身体是有旧伤的,前两年猎场遇刺,他替皇帝挡过刀,后来便落了病根。
前世里她记得秦峥逢阴雨天便要吃药,她嫁过来五年,似乎此次如此。
而这洗筋伐髓……
若是届时药材添加的好,是可以给他去旧伤的!
只剩下现在她不大确定,只是心里有这个想法,便暗自压下了这个念头,打算回头问问庄子期可行性有多大。
一旁的秦峥已然开始跟他确认日期了:“敢问先生,何时可以开始?”
庄子期这会儿倒是开始欣赏秦峥了。
有担当,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。
“我最后跟你确认一遍,你母亲的毒已经入了肺腑,洗筋伐髓过程艰辛,之后只这几年的时光。可却要赔上你十年寿数,你确定要如此做么?”
有了秦峥方才的话,林氏只敢摇头,却到底不敢阻拦秦峥的想法。
而秦峥,则是眸光清正:“确定。”
莫说是五年,便是三年,一年,他也会如此做。
无关其他,只因这是他的至亲。
林氏早忍不住捂着帕子无声啜泣,顾九也跟着红了眼眶。
这便是她爱的男人。
世人总说他冷清,却不知他心中自有一条准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