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怪呢。”我龇牙笑了笑,怪不得之前吴悠表现的有恃无恐。
我笑呵呵的问:“你跟他家是亲戚啊?”
冯杰犹豫一下后苦笑:“嗯,算起来辈分吴悠得喊我姥爷,不过没屌用,这年头谁有钱谁辈儿高,前几年如果不是他哥照应,我估计早让扔进监狱去了。”
闲扯的过程中,冯杰将车子开到一片棚户区,我一直以为堂堂直辖市肯定不存在类似我们农村的那种民房胡同,瞅着车窗外的片片平房,我才意识到这地方的穷人可能更多。
冯杰可能也意识到我的眼神,碍于面子干笑:“我们这片快拆迁了,前几年我赚钱的时候,想给家里人在市内买套房,你也知道老人们都恋旧,我爸妈死活不愿意搬,所以就一直耽搁到现在。”
为了照顾他的脸面,我半真半假的应了一句:“确实,我爸也这样。”
冯杰家住在一条不算宽敞的胡同里,把车停到门口,他从后备箱里拎出来一大堆水果和营养品自圆其说:“听说我回家,几个兄弟死活要给我爸买点东西,推都推不开,嘿嘿。。”
我知道他的意思,顺势接过来东西笑道:“我拎着吧,这样还显得好看点。”
冯杰此时的状态充分诠释了当代社会人的模样,死要面子活受罪,不管什么时候都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不行,所谓的脸面要大过一切。
路过满是脏水坑的土质路面,走了大概七八分钟后,来到胡同深处一家独门独户的小院门口,冯杰朝我缩缩脖颈道:“家里可能有点乱,咱们稍微坐一会儿,待会出去吃口。”
“不碍事的。”我摆摆手应承,一路走过来,我看到他家周围邻居基本上不剩几乎,左邻右舍都好像不住人了,隔着老远就听到他家里传来“哗啦哗啦”搓麻将的声音。
冯杰押了口气,率先走进院里,梗着脖颈高喝一声:“死婆娘,来客人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