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交了一石半。”
赵然倒吸一口凉气,这个田赋可当真不低!尤其是作为刚刚授田的农户来说,绝对不应该那么重的。他转头望向卢方主,等卢方主解释。
卢方主虽然不是管税赋收缴的账房,但也多少知道一些,连忙道:“方丈,白马院今年田赋十取其一,各色耗羡加三成,她说的纳粮一石半,怕是有四成不是白马院收的。”
老妪插话:“是呢,有六斗是给夏人的。”
赵然愣了:“夏人?”
卢方主一头大汗,见老妪说话有一句没一句说不清楚,连忙道:“就是居于这邛溪镇上的党项人。原本这些田地都是他们的,白马院初立之时,打算重新丈量,划分田土,但这些党项人不干,颇是闹了几场。后来曾监院上任后,说咱们初来乍到,要以大局为重,便认了他们对这些田土的文契,好说歹说,让新来的汉民租种,每亩佃租两斗。”
赵然气乐了:“敢情咱们从内地吸纳人口过来,是给他们当佃户来着?”
“呃……”卢方主不知该如何回答,只好尴尬的不做声响。
赵然又问:“城外这两万八千亩耕地都租给汉民了?可我来的时候,其中有一大半都在抛荒吧?而且都在水边,是好田啊,这是怎么回事?”
卢方主道:“那些好田,党项人要价太高,每亩四斗到六斗不等,这些汉民租种不起。”
“就空着了?他们也不种?”
“他们不种,这些田,原本是白马、查马、筇河三部部民在种的,这些党项人原本是红原的贵民,不会下地干活的。”
“三部部民呢?怎么不下山耕种了?”
“当年党项人以三部部民为奴,驱使他们种地,如今奴隶逃脱出去了,谁还愿意回来?党项人前年还找了曾方丈和袁监院,说是要咱们明军出兵,把三部的奴隶都抓回来还给他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