旱烟的荷包,拿着烟纸卷了数次,也没能成功将旱烟卷好,这个平日里无比娴熟的动作,如今在老人手上,却是那么的沉重不堪。
铁锅升温后,一股焦糊的味道自锅内传出,老头却浑然不觉。
阳光洒下,红色的证件上,“不动产权证书”一行金字熠熠生辉。
……
老王头炒了半辈子瓜子,吃了十数年的馒头咸菜,只是想一分一厘的攒点钱,让自己的孩子有个属于自己的窝,如今房子有了,孩子,却没了。
当晚,在邻居眼中,那个抠门了半辈子的老王头,出人意料的出现在了街口的小餐馆,点了一斤猪头肉,一碟花生米,还有一瓶价值二百多块钱的白酒。
略显脏乱的小馆子内,老王头不发一语,坐在角落的桌子边自斟自饮。
街边虎头虎脑的孩子们不断嬉戏打闹,喊着爸爸妈妈,仿佛年幼时的大明一般天真烂漫。
酒杯中的斑斓光影,也像极了二十二年前的那个除夕。
那一年,王新明五岁。
除夕当日,大明哭着回家,说隔壁家的二小子,笑话自己没有变形金刚,老王看着儿子手里用破木头做的小汽车,连午饭都没吃完,便骑着自行车回了工厂,因为在除夕那一天上班的人,可以多赚五十块钱的加班费。
那一晚,村里的几个地痞喝醉了酒,闯进了王新明的家进行抢劫,大明的母亲因为反抗激烈,被歹徒奸.杀。
那一刻,墙外鞭炮齐鸣,大明躲在柜子里看着母亲倒在血泊中,看得真真切切。
人的记忆是有限的,这个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人,都不会太清晰的记得自己五岁时候发生的事,但是那一夜的景象,这么多年来,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大明的梦境中,母亲在咽气的前一秒,看向柜子时的眼神,令他如芒在背。
王新明偏激,暴戾,从十七岁开始,他便可以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