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畔夹菜吃,咽进肚才说:
“分场合。
在外出征,我要是还讲究所谓的大家规矩,让小厮伺候吃饭,我就不用出征了。
如果是去别府做客就会带,和你一样,是为遵守旁人家的规矩。
总是不能对人讲,我就这样,不喜欢别人伺候,你们要适应我。”
宋茯苓忽然觉得,她才开始了解陆畔。
以前没什么能听他说话的机会,这人似乎话也很少,但今儿发现,他讲起话来,很招她听。
要知道,在这里,人家是真正的大家公子,却和有些书里写的那种豪门出来的公子差异很大,比如红楼梦。
说话做事很质朴,非常低调。
才多大?听说十八岁,竟有这份踏实的心境,在显摆自个出身不凡的问题上,比她这个现代人还心智成熟。
在自我评价上,得说宋茯苓对自己是有一个清醒认识的。
因为宋茯苓想象过,如果她爸在这里有很牛的那天,这里那么看重阶级,那么看重身份,时间一久,她会不会有一天变成仗势欺人的那个,会不会也有一天鼻孔朝天:“你和谁说话呢?你知道我爹是谁吗?”说出来吓死你。
她有这种跃跃欲试显摆爹的欲望。
可再看看人家陆畔,稳得很。
宋茯苓不知道的是,陆畔已经为人处事低调惯了。
就比如辣椒事宜,陆畔完全可以不经过任何程序就将“辣椒军商”这事定下来的,但是他没有。
管军需的是钱粮官,他只是“建议提名”一番,经钱粮官毛俊易最后定夺。
因为在陆畔眼里,他家的地位已经高到什么程度了呢,什么事他们家都能定夺下来,可是朝廷为何要设立那么多职位?
要是什么事都由国公府说的算,下面的人都看他们的眼色行事,干脆撤掉那些部门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