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掩藏的,把所有家的粮凑到一起时,宋福生一股火上头,后槽牙疼:“就剩这三车粮了?才走几天啊。”
宋里正也极其上火,尤其是看到偷偷抹泪的女人们。
女人们也不想这时候哭添乱,可她们太担心上山的男人、儿子。
马老太的大儿媳何氏就哭了,她男人、她家大郎,哼,老二家怎么连老二都没去。这时候你朱氏,你怎么不吧吧我们老大家小子多吃的多占便宜了?你搂着宋金宝,瞧你那个庆幸劲。
宋里正死命压也压不住火:“哭么!”
“哭活着太不易了,为口水拼命,粮又顶不了几天。”
“咱们又什么时候容易过!”
宋里正这话直戳人心窝。
是啊,即便没逃荒,年年、日日,不也在为粮、为吃不饱肚子,在拼命嘛。早该习惯了,还哭什么。
就在这时,一个男声能哭到撕心裂肺,压抑且悲呛,从山上一路传到山脚。
如果说,山上能有上千甚至几千难民在为口水滞留,山脚下的人数比较起来确实不多,也就几百人。大多数都是在等待家人取水归来。
有一大家子的,有一路上一起逃荒的,但大多数是几个人一伙,三五个人一串,他们或伏地或瘫坐在那等待。
所以,这名哭声极惨的少年,浑身是血跑下山求救,第一站就是直奔那位马车小姐。那些人带刀有马一看就厉害。
但很遗憾,刀架他脖子上,让他退后。
少年转头就求救到宋福生这面。因为他们这队伍在山脚下属于人数最多的。
“求求你们,救救我阿爷。是我阿爷好心告诉大伙,这山顶有水。他们竟然打杀了我爹,抢了我阿爷的银子,眼下……”少年倒不过气了。
马老太一把将宋福生薅到身后,她自己却上前一步急急问道:“交了银,土匪还打杀抢啊?”